那天晚上,天音早早上床,因为白天发生的种种意外,睡意全无。
她有机会思考很多事情。
例如怎样试探孟仙是否知道荼婧姝是女儿身;例如怎样摆脱老人如影随形的掌控;例如怎样逃离天梁院。
心里各种各样的声音,但一整夜下来都未得出建设性的方案。
老人让自己用某种方法使得孟仙爱上自己。
哪有那么简单?目前两人是走得很近,也住在同一屋檐下,但孟仙时刻都提防着。
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有愧疚,在他找到他想要的真相以前,他们的关系也仅限于此。
“为什么要让师兄爱上我?”
她小声对着天花板问道。
不知是不是那东西又再作祟,一想到孟仙,她的心就开始砰砰跳动,如小鹿乱撞。
整张脸也变得红润有光泽。
这完全不是她本人的意愿,但好像身体已经开始对孟仙产生反应。
“不要!不要!”
她把整个人蒙在被子里,对叛乱的肉体又掐又挠。
身下的床“咯吱咯吱”地叫唤。
“我应该恨他!应该恨他!”
依附于对他的仇恨才支撑着少女活到今天,老人真是提出了一个相当残忍的要求。
那张脸是丑恶的,是要去撕碎的。
但那张脸上传来的目光,又让她瘙痒难耐。
“师兄~师兄在看我~”
很快,她的心智就已沦陷。
痴痴感受既虚幻又真实的爱意,天音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入两腿。
这时,传来了惹人心烦的敲门声。
少女选择不予理睬,继续呼唤道;“师兄~”
但那人却变本加厉,似乎差点就要把门拆下来。
她起身下床,披上一件外衣,开门发现孟仙不知去向。
于是,她先去把荼婧姝的房门反锁,再打开观星楼的大门。
当然,她没有忘记带上防身的剑。
……
开门的人,穿着薄纱睡衣,身材一览无余。
黑桐蹬了她一眼,便要闯门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
天音自然也没对黑桐有过好印象,她伸手将之挡在门外。
“我要找孟仙。”
黑桐厌恶地说道。
“他不在。”
天音生硬地说道。
短暂的唇枪舌剑,黑桐又落了下风。
以天梁黑衣的情报网,黑桐调查过天音的身份。
她自诩是某个乡村的遗珠,但是翻阅那个村庄的族谱,得到的结论是查无此人。
也就说明,当初进入天梁院的信息是伪造的。
谁能断言她不是七杀殿的奸细呢?
“我要进去看看。”
黑桐执意把天音推开。
天音将剑拔出一部分,警告道:“这是我跟师兄待的地方。”
即便是天梁院的长老也无权进入观星楼,更别说只专研特殊任务的天梁黑衣。
只有经大长老许可的人才能出入这块领地。
但天音的说法夹杂着私人感情。
在黑桐眼里,天音完全把观星楼当做了与大师兄寻欢作乐的小小乐园。
她正憋了一肚子火,抽出长剑,阴狠地说道:“你要是阻拦我,我就杀了你。”
天音不惧威胁,嘴角缓缓上扬。她轻轻掩上门,说道:“我都说了,他不在。”
黑桐走到楼外空地中央,说道:“我不信你的鬼话。我谁都不信。”
天音拔出剑,走到黑桐对面,笑道:“难道就信师兄吗?他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只要黑桐闯进楼去,即使找不到孟仙,也必定会发现锁上的房间里藏着蹊跷。
荼婧姝的存在,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。
当然这不是天音选择应战的主要原因。
她的原因只有一个,那就是她讨厌这位面色苍白的少女。
月色渐末,新的一天到来之前,新的大战一触即发。
过一会儿,天音就会死。
黑桐已经提前在脑海中考虑,如何向大师兄解释又如何向大长老请罪了。
……
所有人都对同性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芥蒂。
他们总是对彼此抱有或大或小的敌意。
明明都是漂泊的一粒种子,却为了争夺一块贫瘠的土壤自相残杀。
实际上,她望着她,就是望着另一个自己。
……
连续的战斗令黑桐身心俱疲,天音气势汹汹,她很担心自己会再次陷入苦战。
很显然,她的担忧是多余的。
天音本未接受过系统的指导,杂乱的剑招仅凭个人意愿刺向想当然的部位。
貌似华丽,却只是花拳绣腿。
黑桐轻易化解的同时,也把她的睡衣划破,两条雪白的大腿露了出来。
当然,腿上有微弱的剑痕,那是因为黑桐好心留手了。
“哼!”黑桐强抑着喜悦,淡定地问道,“大师兄连天梁院的一招半式都没教你?”
在上次刺杀孟仙的那晚,也有现在这种无力感。
他给了机会,让自己拿剑去刺。
以一个半路出家的水准去攻击一个宗门里的大师兄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所以她随机应变,软化了少年固若金汤的防御,进而抽出匕首刺穿了他的脖子。
今晚,她没能等来此等绝佳的机会。
与他们的巨大差距是铁一般的事实。
空有一腔仇怨,如之奈何。
她执着于乏善可陈的招数,却败得愈发彻底。
黑桐把剑挥来,毫厘之间,她就要人头落地。
“黑桐!”
一道男声喝住了那柄绝情的长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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